猴痘 值得警惕

“人畜共患病”近年来整体呈现上升趋势。

　　文│戴闻名 编辑金明大

　　世卫组织预测，全球猴痘病例可能进一步增加

　　猴痘，一种此前在非洲大陆之外几乎闻所未闻的病毒，在过去数周内迅速成为全球性热词。

　　5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数据，尽管还没有出现死亡病例，但非洲以外已有24个国家（主要是欧洲国家）报告了435例确诊和疑似病例。

　　来自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比利时的最新9份猴痘病毒基因测序报告则显示，已发现的猴痘病毒样本之间的关系极为紧密，可进一步确证猴痘在欧洲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社区传播”。

　　在通常不会出现的地方突然出现、快速传播，叠加上新冠疫情仍未消退的时间节点，猴痘的横空出世引发了超乎寻常的全球性关注。

　　目前，世卫组织将猴痘的全球公共卫生风险评估为“中等”。世卫组织首席猴痘专家罗莎蒙德·刘易斯坦承，关于猴痘还有许多未知因素，比如它是如何快速传播的，以及是否与数十年前停止大规模接种天花疫苗有关等。

　　“不断上升的病例令人担忧，但我们目前不担心出现全球大流行，世界仍有机会共同阻止这场疫情。”刘易斯说。

　　“人畜共患病”呈现上升趋势

　　5月20日，知名科学杂志《自然》（Nature）刊发文章《猴痘走向全球》，剖析了猴痘“全球化”为什么值得警惕。

　　猴痘听上去似乎与猴子有关，但实际上，这种病毒之所以被称为猴痘，只是因为研究人员1958年首次在实验室猴子身上发现了这种病毒。它更可能是通过非洲本土的啮齿动物，比如冈比亚巨鼠和松鼠，传播给人类的。

　　非洲平均每年会出现数千例猴痘病例，且通常发生在非洲大陆的西部和中部。但非洲以外的病例，此前仅限于少数与前往非洲旅行或与进口动物有关的病例。

　　自1970年首次发现猴痘导致人类患病以来，仅过去一周内在非洲以外发现的病例数量，就已经超过了过去几十年在非洲大陆以外发现的病例总数，这种异乎寻常的快速传播因此引起了科学家的高度警惕。

　　好消息是，猴痘并非高传染性和高致死性的病毒。与通过被称为气溶胶的微小飞沫传播的新冠病毒不同，猴痘是通过与体液的密切接触传播的，因此“人传人”的风险相对较小。猴痘感染者会出现淋巴结肿大和皮肤病变，但大多数人几周内可以康复，无需治疗。

　　尽管如此，但短时间内在彼此没有明显联系、且很多并无非洲旅行史的人身上检测到猴痘病毒，还是让病毒学家深感担忧——这表明病毒可能一直在以某些未知的方式隐匿传播，需要进行更深入的流行病学调查和研究。

　　不少人认为，猴痘突然流行，与其“亲戚”天花的根除相关。在全世界根除天花后，各国就停止了对儿童接种疫苗。由于天花疫苗能够提供交叉免疫保护，大量未接种天花的人就成了猴痘病毒的易感人群。非洲的人口年龄结构普遍比较年轻，也就意味着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占据了绝大多数，因此对猴痘更加易感。

　　世卫组织突发卫生事件项目专家委员会主席大卫·海曼告诉媒体：“我们现在可能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在一些高风险人群中，猴痘病毒已经安营扎寨，且不太确定未来会如何发展。”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传染病流行病学教授安妮·里莫恩认为，目前的猴痘疫情还不算“令人恐慌”，但足以“让人担忧”。要阻止猴痘病毒进一步成为威胁人类的病原体，积极发现病例并打破传播链将至关重要。

　　“猴痘要找到走出非洲的完美方案，机会本来非常小，但它确实做到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种病毒获得成功。”里莫恩说。

　　北京佑安医院感染综合科主任医师李侗曾则告诉中国媒体，“人畜共患病”近年来整体呈现上升趋势。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根源，其实是人类不断侵入野生动物的领地，人与野生动物的密切接触使得人感染了一些此前未在人类传播的动物体内病毒，再通过人际传播。

　　疫苗研发战打响

　　面对来势汹汹的猴痘疫情，欧美国家已经开始“囤疫苗”。

　　目前还没有专门针对猴痘的疫苗，但猴痘病毒属于正痘病毒属，与导致天花的病原体天花病毒是同属病毒，这种相似性使得天花疫苗对猴痘具有交叉保护作用。有研究数据表明，天花疫苗在预防猴痘方面至少有85%的有效性。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透露，总统拜登“已听取了国内外病例追踪情况的简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则已经批准了阿坎比斯（Acambis）和巴伐利亚北欧公司（Bavarian Nordic）两款预防天花的疫苗。

　　猴痘“重灾区”欧洲国家也已经开始储备疫苗。

　　在已发现数十例病例的英国，卫生大臣贾维德5月20日证实，政府已经订购了天花疫苗，并计划给确诊者、密接者和相关国家健康系统的员工都进行接种，以形成“环状保护”。

　　据巴伐利亚北欧公司透露，目前已有“数十个国家”询问天花疫苗库存情况。美国已经向其订购了价值1.19亿美元的天花疫苗并计划继续购买，总订单量将达到1300万剂。

　　猴痘疫苗和试剂盒的“研发战”也已经打响。

　　2022年5月19日，葡萄牙里斯本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研究团队率先上传了首个猴痘病毒基因组序列。成功研发了新冠病毒疫苗的美国莫德纳（Moderna）公司已宣布，将据此开展猴痘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的研发。

　　一批中国企业，如华大基因、之江生物等，则已迅速研制出了猴痘病毒试剂盒。俄罗斯“矢量”病毒学与生物技术国家科学中心也宣布研制出了猴痘试剂盒，并向俄罗斯卫生部提交了第四代天花疫苗的注册申请。